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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是男生,一定要娶你!

  • 作者: admin
  • 来源: 心情日记网
  • 发表于 2018-12-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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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  人的记忆就如电脑磁盘,经历过的都会在磁盘中留下痕迹。有的深些有的浅些,有的痕迹随着年月的流逝会越来越浅,甚至痕迹消退,然而有些痕迹却会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醇厚,趁人毫无防犯时跳出磁盘跃然眼前。
      
      浪,是儿时好友的名,在家乡话中把“浪”叫成“狼”。但她却有一个形象的外号:“烂疤子”,意思是身上有许多疤痕。至今我们同学在一起,仍然会以“烂疤子”来称呼她,而她也总是爽朗的一笑,算是应答吧。
      
      浪是在读小学四年级时转到我那个班的。刚认识她时,对她并无好感:猴瘦猴瘦的、黑黑的小不点,说起话来声音带点沙哑,乍一听她说话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个女孩子的声音;而且讲起话来,脖子上的青筋也想参与,鼓鼓的,让人感觉她在声嘶力竭。她走起路来,推推搡搡,一点也不“正经”,有时非把你推到无处可走,她才罢休;她贪吃,特别爱吃零食,有时伙同同学,躲在她那小房间里,整夜吃着那从同学家哄骗带来的:梅子干、桃子干、酸萝卜、酸豆角......有几次惹来班主任的严厉批评。当时,她给我的印象就是:懒、馋。由于她的父亲是学校的语文老师,她又来自城市,跟我们这些县城里的同学多少有些隔阂,平时不太来往。
      
     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,她的父亲离开学校,到了县文化站,她的家也从学校搬到了我家的后面——工商银行的家属区。从此,我们成了上下学的同伴。每天上学,她到家叫我一同前往。久而久之,我觉得她的声音变甜美了,那鼓起的青筋也不那么显眼了。甚至于也与她在上下学时推搡着,她逼我到路边,我也逼她到路头,直到无路可走,然后追追打打到我家。之后的日子,我在家等她一同上学,成了约定。当然,除了叫我一起走有伴外,我母亲做的酸萝卜、酸豆角是吸引她天天到我家的主要原因。有时我不在家,她就象到自己家一样,“阿姨,我要吃酸菜!”母亲就会立即从泡菜坛里,捞出一盘酸豆角、姜、萝卜、刀豆......浪会毫不客气地爬到沙发上坐着,把盘端在手上,认真、仔细一点不含糊地把盘中的看着让人眼馋、吃着让人牙酸的菜打扫的干干净净。后来母亲说起狼,总是要感叹一句:“她就是爱吃酸!象是病儿子一样”。
      
      浪的母亲很随和很健谈,平日里工作很忙,无暇照顾浪和她的弟弟,所以浪到我家看到有什么好菜,总是要噌上一顿,有时干脆赖在我家不走,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——同枕共眠。有一次,她不知从哪弄来了虱子,害我们俩一同奇痒无比,母亲看我们直抓头,拨开头发一看,哇!满头都是小虱子哟。“你们俩到哪里弄来的虱子?”浪说:“阿姨,肯定是我弄来的,我们怎么办呀,痒死了。”母亲看看我们俩,无可奈何地说:“怎么办?只有用乐果来洗头了。”“乐果?那不是农药吗?”“没办法,只能用这个来杀死虱子了。”为了不让农药进入口中,母亲要我们用毛巾将脸遮住,她用农药配成溶液,然后把我们俩的头分别放入溶液中浸泡,当时那个难受劲呀,别提了,我在心里暗暗地骂道:就是你这个烂疤子,害我这么惨,下次再也不跟你睡一起了。几次浸泡以后,终于把那些吸血的小虫子杀死了,可那可怕的农药味,却让我终生难忘。至于不跟浪睡一起的誓言还没几天就忘了。
      
      浪性格象男孩,哪里有她,哪里就有笑声,哪有不平,哪就有她的嚷嚷声,谁有困难,她决不会袖手旁观,总是要拽着我去帮上一把。别看她大大咧咧的,手却很巧,会自己看着书,裁剪裤子,用家里的缝纫机自己缝制。也就是在她家,我学会了使用缝纫机。她嗓音条件并不好,可在她舅舅的调教下,学会了用声,在每次的文艺演出中,她都会独唱一首。印象特别深的是她演唱的“闪闪的红星”里的“映山红”,那可是学校的保留节目哦。唱出来的声音跟她说话的声音宛如两人,那么甜、那么脆、那么动人、那么令人陶醉......她不仅歌唱的好,还会小提琴,有几次到她家,看她父亲正在严厉地教训着她,她见我来,偷偷地冲着我直吐舌头。在学校的宣传队里,浪拉琴,我唱歌;有时她唱,我跳。如果是在现在,别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呢。就在那次下乡的演出中,她说了句让我忍俊不禁的话:如果我是男的,一定要娶你。当时我听了差点乐坏了......
      
      浪是班上的文艺骨干,也是班上的体育明星。她最拿手的是四百米跑,每次她奔驰在跑道上,我都会用欣赏的眼光看着:呀!跑姿真漂亮,身体前倾,两手前后有力地摆动着,两腿高抬,脚尖蹦的直直的,好一个运动员的跑姿。这时我就会想,如果浪是男生该多好,我......唉!可惜!
      
      浪到我家就如进她家,我到浪家也象回到自己的家,每次到她家,她总是很不客气地跟她母亲说:“俏在这里吃饭,菜由她来烧。”怎么配菜,烧什么菜,全听我的,她呢,就在旁边打下手,帮着洗菜、切菜。等我烧菜时,她就坐在炉灶旁边为灶炉里添柴;饭菜齐了,她必要先给我盛上一碗,害得她母亲都说:“看我们的浪浪对俏比对她妈还好,我酸哟。”这时,浪就瞪着她那双微眯着的近视眼嘻笑着对她母亲说:“俏是客人嘛。”呵呵,烧菜时我是主人,这会我变成客人了。吃过饭后,两人又一起去洗碗、劈柴......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我离开故乡。
      
      毕业以后,我在一个镇里教书,在那教书的日子清苦而又寂寞,父母远在省城,而浪则分配在一个比我那还要偏的镇里当医生,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,可我只要到了县城,一定住她家,即使她不在家,我也如同在家一样:“阿姨,我来烧菜!”浪的母亲也总是说:“好好好,俏烧的菜就是好吃,好久没尝到你烧的菜了,露一手吧。”每当听到这话,我都会想到远在小镇上的浪,她要在家多好啊!返回学校前,我照样把柴劈好,放整齐,然后带着浪母亲的嘱咐回到学校......
      
      就这样,我在镇里中学呆了两年多,也在浪家噌了两年多的周末饭。离开那里的前一天,浪回来了,我们先是漫步在县城的新道上,看着街道两旁的熟悉的商店,望着天空略带伤感的月亮,说着我们一起去下乡演出、一起参加县里的运动会、一起在高考中落榜、一起回炉复读、一起在我家吃酸菜......直到天色很晚,才拉着手回到浪的家。我们又象儿时一样,头挨着头,同睡一床。那一夜,我们说了好多好多,至于说了些什么我已不记得了,但有一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响着:“我要是男生,一定要娶你!”“我要是男生,一定要娶你!”......

      本文标题: 我要是男生,一定要娶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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